下连(1/1)


  后我成为一名光荣的工兵作业手,班长是位来自科古某旗的蒙古汉子,长得威武雄壮,一拳能把我打趴下,他的名字跟他的长相一样让人过目不忘:魏巍,他一期士官第一年就当上尖刀班长的履历时刻警示着我不要去惹这个班长。我跟他有过几次接触,算是脸熟,因为他是新兵连的三班长跟他出过几次公差,我记忆犹新:第一次是去团史馆擦玻璃,在四下没人的间隙我偷偷拿起锈迹斑斑下面坠着一缕红布条的首任团长御用大刀胡乱耍了一通,由于空间太小差点砍到放置它的钢化玻璃罩,险些酿成连长都招架不住的祸端;第二次是去团里的养猪场清理猪粪,在臭气熏天大猪小猪一直嚷嚷的猪圈里忙活了一上午,那天起我发誓我宁愿去炊事班做饭也不去养猪;第三次是给一个座神秘的三层小楼打扫卫生,里面有个巨大的沙盘,沙盘里面有江河湖海和连绵群山,我忍耐不住内心的躁动走到沙盘桌首的位置假想着百万雄兵进行排兵布阵,出于所剩不多的羞耻心始终未敢抬手比划。多少天以来,经过全方位的研究揣摩我得出一个结论:魏班长喜欢像牲口一样的兵,干活嗷嗷叫,跑步嗖嗖快,吃饭哐哐响,脑袋还不好使无所谓。他可以对着他的好兵笑出母亲般的慈爱,孬兵他看你一眼都算多情,我一直努力成为一名好兵,可是基础不够好,总是在拖后腿,搞得自己都恼火,魏班长也日复一日的给机会,后来只能用无奈的语气说一些诸如慢慢来的话语来安慰自己。对于我来说,生活中最受不了的就是来自和你不相干的人的冷嘲热讽。疲于训练、公差勤务之余我还要应付班里的其他老兵,其中三个上等兵,一个姓姚的二期士官和一个一期士官,他们好像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盯着我们三个列兵,生活中任何一个点滴都可能被他们拿过去当作笑料,他们很享受居高临下的调戏欺辱,满足于蝼蚁的谄媚赔笑,那种久居人下终遇可欺之人的龇牙咧嘴让你回身难受,我、张晓楠、李鑫三个大头兵很多时候都处在这种似鸡似狗的屈辱环境,张晓楠经常用“爷都是从孙子过来的”来安慰我们,李鑫的那套精神胜利法更让我佩服,他说那几个人现在把我们当鸡耍当狗戏是他们狗改不了吃屎,说他们没当兵之前肯定是游手好闲偷鸡戏狗不是什么好鸟。有一天我和班长值9-10的夜岗,站第一班岗的好心情加上满天繁星的加持我和班长开始了人生漫谈。谈过去,谈家庭,你来我往心聊得心里热乎乎的,当谈到理想目标的时候事态发展的让我出乎意料。“你当兵有什么打算?有啥目标没有?”此时班长还是温和愉快的语气。“没啥目标,能套就套士官,套不了就两年回家。”我假装淡然的说。“你没想过立功受奖?站排头争第一争个荣誉什么的?”班长语气加重,明显生气了。“没有。呵呵”我有点心虚地说,“在这锻炼两年挺好,回家再学个理发厨师手艺也不晚……”“给我闭嘴!”班长打断我的话,黑暗中我隐约看到他呲出的大门牙恨不得把我啃了,他剧烈起伏的胸部几乎要把棉大衣撑爆。“当兵就要当个名堂,人过留声雁过留名,你知不知道我们村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人现在在村里走路都不敢抬头,我的兵都要是个顶个的好兵,我不希望我的兵狗jb不是。”班长说话声音很大,激恼恼的,搞得左边通信连和右边侦察连的哨兵都转过身来驻足围观,幸好是夜晚,否则丢人丢到外面了。“你不是不想争荣誉,你是没那个能力,你个废物。”最后班长扔出一句羞辱我的话来解胸中的怨气,我想班长说我什么都行,班长是为了我好,况且我也想当个好兵。我立正站在岗桌前瑟瑟发抖,不敢再说一句话,只期盼这班岗快点结束。可是班长最后一句话像是咒语一样一语成谶,在部队多年直到回归乡野都没有立功受奖,好事没有我的麻烦却时不时摊上我,哎,天生的倒霉bug。有一次虚荣心作祟,我在某宝上网购了一块勋章,上面还刻了我的名字,放在车里挂了很久,后来又不知弄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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